網著黑色紗網、垂掛的包包頭

留著一頭短髮的她是個幹練的小主管,掌管著一家書店。
她表情嚴肅,從不嬉鬧開玩笑,與她在一起,任何人都不敢亂來,
說話也顫抖著,更別說攀關係來掙取一些好日子。
她對排書特別嚴格,分門別類地把每一種書籍作適當地歸類,
如果你把位置搞錯,換來的就是白眼與一股不可接近的冷酷。


半年過後,我離開那家書店,有些時候又會鑽進書店裡找回憶,
但當我看見她時依舊有一股寒意湧了上來,
她的身體裡一定有一種極度冷漠的冰泉無法融化於溫熱的體溫。

多年以後,我在另一個城市驚見她,
眼前這位表情卸下幾分冷酷的女士真是當年幹練的小主管嗎?
她做起了基層的工作,在這家新的書店裡負責整理文具、擺設文具,
雖然表情不若從前,但對事物的要求依舊嚴謹,
不知為何?我不敢上前向她打招呼。

後來幾次的相遇,我依舊在一旁觀察她,
她愈來愈隨性,甚至有「慈祥」的感覺,
頭髮不再是短髮的她開始梳起了中年婦人的包包頭,
那背後網著黑色紗網、垂掛的包包頭,讓她有了全然不同的氣質。
她,開始扮演了另一種個性的她,
以及,另一種轉變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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