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隱私的冰箱
冰箱是個封閉的個體,它沒有群眾生活,
它固執地保持著亮麗的外型,
內心卻複雜的很。
我並不喜歡別人打開我的冰箱,
冰箱裡頭藏有關於自己所有的秘密,
裡頭的食物,啜飲的、啃咬的、都把個人的喜好完全攤現,
食物排列組合,殘留著意念的轉換,
包裝紙、包裝袋、喝剩的果汁、咬一口的水果,
任何進行到一半的都是醜態的,
通通都代表著你。
冰箱是個封閉的個體,它沒有群眾生活,
它固執地保持著亮麗的外型,
內心卻複雜的很。
我並不喜歡別人打開我的冰箱,
冰箱裡頭藏有關於自己所有的秘密,
裡頭的食物,啜飲的、啃咬的、都把個人的喜好完全攤現,
食物排列組合,殘留著意念的轉換,
包裝紙、包裝袋、喝剩的果汁、咬一口的水果,
任何進行到一半的都是醜態的,
通通都代表著你。
突然發現Google Maps的上空圖,
任性地將巴黎聖母院和家鄉附近的廟宇放在螢幕前併列著,
它勾勒出我久遠的記憶,
然而兩種回憶放在一起,
像是廚子和了一些雜菜,
酸甜不一地刺激我的舌尖味蕾。
我還是喜歡它們分離遠一點,
我還是喜歡開著車回家鄉看海,
我還是喜歡帶著淡淡憂愁回憶心底的巴黎城。
(Gong Yih-jau作品,2002)
午夜三時,習慣入睡的時刻,
一點微醺,像是喝了一些酒,
帶著疲到極點的朦朧睡意,緩緩回到床前。
還是拿起昨夜讀的那本書,
尋找昨日被丟棄的段落,
茫然地開始昨日的結束點,
就從這裡開始,開始午夜三時的醉意閱讀。
疲憊身軀創造的書寫總是出乎意料,
這是我的文字嗎?
不像我,於是會心一笑。
盲目遵從午夜三時的閱讀,
因為這個時刻,可以挑起深處的那個我。
我知道時候已到,該說清楚、劃分明的時機已成熟,
只有你和我,你內語、我外說,
不管如何,靜下來我就可以聽得見。
我知道你行事風格保守,
不嗜辛辣、不愛冰冷、不多語,
我知道三十年來你忍耐無數刺激與不尊重,
但請別調侃我,讓我落魄像條魂,
更別處罰我,讓我藥丸強入胃,
爭氣點、勇敢些、理性對待我…
好吧!是我該理性對待你,我願意調整讓步些,
請你,也適度地讓步,別再自私地霸佔我的一切。
(Gong Yih-Jau作品:異常豐富)
Dec 23, 2006
Doch & Selena Talk about…
電腦佔據我們的生活,
我們被要求學習與電腦對話,
雖沒有臉孔,但依舊有情緒、有溫度,
我們也開始習慣在電腦盒子裡存放我們的文字記錄,
我們的情感、想法及思緒。
有那麼一天,
哲學家、文學家或評論家默默離開,
才恍然發現,
這世界上沒有他們親手書寫的手稿,
頂多只有當初刪除的放棄文章,
要蓋個紀念館恐怕只需要擺個電腦。
(龔義昭作品:基礎詩歌)
圓點說:
我再怎麼努力,我永遠無法脫離自己的固執與封閉,
到頭來,還是回到原點,畫地自限、佯裝莊重而絆倒自己。
直線說:
我再怎麼努力,我永遠痛失自我,無法靠自己堅定毅力,
只是自認為有趣而盲目的往前行。
經過一千年,圓點依舊是圓點、直線永遠是直線,
它們在漆黑的幾何世界裡作個規矩的沉默示範。
其實我實在不應該再抱怨,
但我實在受不了其他同儕的取笑。
客廳,是我的專有名詞,
我象徵著舒適生活、放鬆自在,
我與我的同儕都幻想著成為一個家庭最重要的部份,
我有使命讓主人放鬆一點。
這一戶人家有兩個怪小孩,
老是把我當作遊戲場,
他的爸爸媽媽竟然塞一座書牆給我,
客廳不是應該搭配一座沙發、一套環繞音效的影音設備,
講究一點,
我應該會有個小茶几,當作我的裝飾小桌,
起碼應該有一盆室內植物吧!
為什麼我沒有中產階級般氣質的皮質沙發?
為什麼我沒有如待嫁女兒心浪漫優雅的布質沙發?
我再問一次,
為什麼我的主人給我一座書牆?
為什麼我被分配到這一家?
說了你一定不相信,有那麼一回,
有個客人從我身上踐踏過,竟回頭反問:『客廳呢?』
到現在我也認命,
當我聽到主人說:『好像沒有適合客廳的沙發』時,
我就知道我該收藏起我的華麗慾望,
配合他們吧!
這兩個沒有品味的主人,
這兩個小孩—至少會收玩具。
一連七天幫我吹頭髮,
怕我傷風受寒,
所以細心地撥弄我濕潤紛亂的髮絲。
一個人每天花十五分鐘用他的雙手雙指撫摸柔順我的頭、髮
那認真的情感鄭重地訪問我的心靈,
它悄悄地滲入我的表皮細胞。
我的母親是一個烹飪大師,她能夠獨自一人攬下數桌饕客大廚的工作,我喜愛她所做的每一道佳餚: 薑辣三杯雞海鮮咖哩飯傳統蕃薯麵紫芋香粥檸檬鱈魚排香酥花枝脆丸甜甘滷肉鹹蛋苦瓜番茄炒蛋韭菜烘蛋 這些美食伴隨我的成長,給予我味蕾的甜美記憶,但我仍不忘在我小的時候,一次發燒感冒,她問我想吃些什麼?我急口地說:「冬粉蛋湯」,十分鐘後,那碗一輩子難忘的冬粉溫暖地出現在我眼前。那碗湯,至今我都無法忘記它的美味。
我是純白的衛生紙,
純白的衣服鋪上各式泡狀花樣,
我是那樣乾淨無瑕、無法批評。
然而幾分銀兩把我的下場轉變得很骯髒,
我戲劇化地被分配到餐桌、臥房、廁所間,
沒有人善待我,一抹灰塵、一些碎食物、一顆蜜桃大屁股,
唉!如果可以,請為我留下最後一張純白衛生紙,
擦擦我那無奈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