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的饗宴》年輕的海明威在巴黎

暑假去了巴黎又回到了台灣,有時在夢境中,仍走在巴黎街頭或是在民宿醒來,我的腦海影像都還泡在那兒的街景、輕易顯影那兒的凌亂與高密度人潮。實在忍不住又取出海明威(1899-1961)的《流動的饗宴》,目錄章節的文字,讀來都比我2010年讀的時候更有畫面,那年的十年前2000年(也大約是海明威去巴黎的年紀),年少輕輕去了巴黎一趟,不懂深度旅行,多的是刺激,少的是沈澱與學習,但海明威已在這樣的年紀動筆寫作,靠著幾枚錢過著困苦卻自在的巴黎生活。

過了二十年我再度來訪,什麼感覺都很深刻,一街一景都是學習,人事物都能加深對巴黎的印象,以致於回國後還能輕易夢見她,也能輕易理解《流動的饗宴》裡的描述,雖然那是一百年前的事。

於是,我又再次讀了《流動的饗宴》。


▲1922年海明威與第一任妻子。(圖片來源:Copyright holder unknown Not specified, owned by John F. Kennedy Presidential Library and Museum, BostonJohn F. Kennedy Library, Ernest Hemingway Collection, direct link to photo here

此書是海明威在1921年至1926年他和第一任妻子在巴黎的回憶錄(後幾年和另一女子陷入戀情,成了第二任妻子),他於1957~1960年書寫完成,1960年秋天在古巴修改完稿。

書中有描述巴黎景象,有八卦式的說了一些當時作家的瑣事,尤其後段幾篇與《大亨小傳》、《夜未央》作者——費茲羅傑(Francis Scott Key Fitzgerald)有深度交往的對話。

二十幾歲的海明威也像是年輕人一樣,在慾望與理性之間徘徊,在賽馬這件事上最明顯。他說賽馬是「難以伺候的朋友似的跟著我們。」又自省地說:「我,向來耿直,唯恐被人勾引墮落,居然如此容忍這位外表最漂亮、最誘人,實際上卻是最虛偽、最惡毒、最需索無度的朋友。」然後又愈來愈投入賽馬這件事,甚至入迷。最後他當然覺醒,決定放棄賽馬賭博這件事。「我放棄賽馬時心裡雖然歡欣,但又有了一種空虛感。」

〈失落的一代〉

創作的靈感就像是一口井,我已經學會了永遠不把井水汲乾,而在井的深處還有水的時候就停筆,讓井在夜裡重新灌滿泉水。(p.55)

〈塞納河上的人們〉

在寫作告一段落或思考問題時,我常到堤道上散散步。我在散步、幹活或看別人如何熟練地做事,思考問題就容易了些。西堤島頂端新橋下有一座亨利四世(Henri Quatre)雕像,小島盡頭在那兒深入水中,宛如一座尖尖的船頭。水邊有座小公園,園裡的栗子樹亭亭如蓋。塞納河流過,形成幾股暗流和迴水,那是釣魚的好地方。走下一級級階梯到公園裡,可看見那兒和大橋下有許多人在垂釣。(p.77-78)

〈虛假的春天〉

巴黎是一座古老的城市,而我們卻還年輕。這裡沒有一件事是簡單的,甚至連我們的貧困、突來的一筆錢、月光,或正確或錯誤,還有躺在你身邊、在月光下熟睡的人的呼吸聲,都沒那麼簡單。(p.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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