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引發鄉愁
2020.04.05
我記得國中時,喜歡搭著船,到對岸的小港去,
那時除了12號公車外,
唯一可以與外界連結的公共運輸工具就是輪渡船。
港口沒有奔騰的白浪,
僅有浮浮沉沉的小波浪上下上下的,
載著遊客抵達眼前唯一的外界。
我曾在輪渡站外的電話亭,
打了一通電話給男同學,
十幾歲的青春期,打電話是大膽的作為,
那人來人往,海風吹著的輪渡站,
催發著我這國中生,跨出生命中被規範的規矩。
2020.04.05
我記得國中時,喜歡搭著船,到對岸的小港去,
那時除了12號公車外,
唯一可以與外界連結的公共運輸工具就是輪渡船。
港口沒有奔騰的白浪,
僅有浮浮沉沉的小波浪上下上下的,
載著遊客抵達眼前唯一的外界。
我曾在輪渡站外的電話亭,
打了一通電話給男同學,
十幾歲的青春期,打電話是大膽的作為,
那人來人往,海風吹著的輪渡站,
催發著我這國中生,跨出生命中被規範的規矩。
自從2012年看過高雄美術館「約翰.湯姆生世紀影像特展」後,我對於John Thomson非常有好感,因為他得以讓世界看見19世紀台灣的樣子,我深刻記得,他踏上台灣土地是在1871年4月2日,從打狗港上岸,也就是我的家鄉。曾循著他可能走過的路線,到台南左鎮、木柵及高雄內門,心想著,一百多年前,他帶著笨重的相機,走在崎嶇難行的山路,為的就是拍攝台灣原住民,沒有他的冒死探險,我們無法看到那時的西拉雅平埔族。
小孩子常常抓不到大人的憂愁,誤把煩事變趣味。兒童時期的我就常常混淆了趣味與憂愁之間。
離開家後
很少再聽到雨聲了
那種 由天而降
低落在地面的滴答聲
那種 會阻擾人聽覺的雨聲
那種 午覺良性的催睡聲
滴滴落落 落在屋簷下 滴在亭仔腳
你若有閒 蹲坐在門庭前
看著它 一個圓一個圓圈畫著每一個平靜的日子
▲離開紅毛港時,我帶走了一把孔雀椅及圓凳。
如果長輩沒有來,小孩是不能吃飯的;如果沒有請長輩來吃飯,小孩是會被挨罵的。
那關於圓桌上的規矩永遠是個鐵的紀律,永恆的定律。
入冬以來,今日感覺最冷,身體不堪寒風時,隨意打開暖氣、熱水,就有一種進步生活帶來的雪中送炭溫情。
幾十年前,我想暢快舀一瓢熱水可沒那麼容易,屋外的灶像是貼了至理名言「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一般,想在寒冬中求溫暖,得先在灶裡溫熱自己的熱水。
村子裡拜仰神祉的信徒很多,蜒綿幾公里的村落就有幾座廟宇,漁村的人們信仰神明虔誠,因為大海讓人無助,於是把無助寄託在神明。
小的時候認識一位長者,他慈眉目善、溫和的氣質讓許多村民很安心,尤其當他穿上道長服飾時,儼然像個上天的發言人,許多徬徨無助的人都願意聽從他的建議,這樣令人心安的長輩卻是個不多言的長者,他不會隨意發表高見,常常處在聆聽的位置。「少說話、多做事」或許就是他的人生準則,我尊敬他的便是這種氣質,不多言的氣質。
▲這不是紅毛港的電線與鳥,這只是2012年台南鄉下的一處景色。
小的時候,最熟稔的生物應該就是黑螞蟻與屋簷上的麻雀。
麻雀這種常見的鳥類,總能與人和平共處,小時候清晨起床,是牠們叫醒我的,書裡常形容鳥兒吱吱喳喳叫不停,那一定是在形容麻雀的聒噪。這聒噪的麻雀沒有大鳥的英姿,總是小氣模樣地站立在電線上,兩三個好友,站立在一起,像是膽小的士兵,相約好一起把風。
▲我的家早已夷為平地,相片盡頭就是水溝之處,發電廠內的木麻黃依舊存在,2007.08.29
平房部落的紅毛港,有個神秘之處,一條大水溝貫穿整個聚落,小的時候天真地以為那是小河,因為裡頭還有魚與蟹,這條惡臭之溝不知為何還有小魚願意悠游其中?每回下雨漲水時,大哥總是拿著釣竿想像自己是天才小釣手,雷雨交加的惡劣天氣中,沈浸在自己釣魚的美好幻想中,只是他總是無收穫,望著大水溝發楞。